孟子曰:“天下无道也久矣,天将以夫子为木石乎?”公孙丑曰:“夫子何出?”曰:“太公望天,左手执干,右手执帚,曰:‘不爱其私庐,不爱其私污;不啼不哭,故太平。’”楚王闻之曰:“仁哉,太公者。”凡夫之爱其子也,多而不以人事为心;夫之爱其父也,尽其力以事之;处父母之间者,不可不愧爱也。百姓皆不念其亲,而或反亲。绝亲乃可,皆反亲乃可也。绝亲而反亲,是为德也;绝不可而反亲,是为不肖也。如谓夫何也?曰:“爱其私庐饰之以瓦器也;爱其私污饰之以兽器也。”故爱其父者,爱之以至德;虽无舍于至德,爱之以次德;虽无舍于至德,爱之以次德;虽无舍于至德,爱之以比德;虽无舍于地,爱之以地给之;虽无舍于地,亦给之以倍地。父母之所以子为之道者,如听过其过;如听过其过,及怒则戒之;至于不听,不听则过矣。父母之所以妾为之道者:儆之以喜;自喜以时;谏之以否。父母之所以臣为之道者:儆之以险;自险以待;谏之以离,亦已。是故违母则刑,听从则休矣。故父爱之以至德;宗爱之以次德;庶爱之以比德:君子爱之以比肩;小人爱之以市肆;禽兽爱之以畜养。禽兽若不爱人者,俳车以徇者也。君子若攘人者,凶器以加人者也。君子有大憾乎怀,斯行则远。彻人生于地者,千里之行也,重于将反也,然而无怨心;而不得退焉。有以归者行去,乡也;有所凭者蹶起,也爱哉!大者故行蹑,小者故行蹑。智者有所当居,愚者倍地而走也。
孟子说:“天下已经没有德行之道了,难道天意将使先生沦为木石吗?”公孙丑问道:“先生为何这么说?”孟子回答:“太公时望天,左手握着树枝,右手握着扫帚,说道:‘不爱自己的私宅,不爱自己的私污;不哭泣不叫嚣,因此太平。’”楚王听了之后说:“太公真仁慈啊。”一般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有很多爱,但却不把人事放在心上;对自己的父母却尽力侍奉;所处于父母之间的人,是不可不惭愧地去爱的。百姓都不怀念自己的亲人,或者反过来厌恶亲人。离开亲人的关系可能是可以接受的,但是全然背离亲人才是可以接受的。离开亲人但是又回到亲人身边,这是慈德;离开亲人但是背离亲人,这是不孝顺。怎么说呢?就是说,对待自己私人的住所,可以用瓦器来装饰;对待私人的污物,可以用兽器来装饰。所以,对待父亲,用至德去爱;即使没有至德,用次德去爱;虽然没有比得上至德,用比较的美德去爱;即使没有比得上地位,用地位来供养他;即使没有地位,也要供养他比自己多。父母对待子女的教导之道,就如同听了过失;听了过失之后,怒气消退,告诫他们;到了最后不再听从,不听从就是过失了。父母对待妾的教导之道:提醒她们去高兴地尽职;从高兴中去想到果断;规劝她们去避免错误。父母对待臣子的教导之道:戒备他们去避险;从避险中去等待;规劝他们去离开,并最终会离开的。因此,违背母亲就要受到惩罚,允从母亲的话就可以休息了。所以,君王用最高的德行去爱待之;尊贵者用第二的德行去爱待之;庶民用比较的德行去爱待之:君子以平等相待去爱待之,小人用市场般的方式去爱待之,禽兽如果不爱人的话,就会为了争夺那俳车(一种车),而去做恶行。君子如果像抢夺人命那样地对待他人,就是用凶器加害于人。君子如果心中怀有巨大的痛恨,那么就有可能行事极远。离开人们生活的地方,走上千里之行,比将来的回归还要重要,然而却没有仇恨之心;却无法回归。有地方可供归宿的人,行动起来就向这里去;有地方可以依靠的人,一起起来就走,这就是爱啊!掌管大事而行事也要如此,小事也如此。智者有落脚之地,愚者却在自相倒地中去奔跑。
这段“孟子公孙丑下”的原文中,孟子和公孙丑之间谈及的是人之道,尤其是对待父母和家庭关系的道。孟子引用了太公望的话,通过太公望的行为告诉君上,要以不私庐、不私污的精神去治理天下,抚养人民,才能实现太平盛世。孟子强调,人们对待子女与对待父母的爱应该不同,对待父母要尽全力以事之;而对待子女则要引导和教育。此外,孟子还阐述了人们对待父母、妾、臣的不同方式与不同目的,强调了人与人之间情感的重要性,以及如何建立和维护良好的家庭关系。他认为,人们应当用至德来爱待父母,用比肩的亲密之情来爱待君子,用市肆般的交易方式来爱待小人,而禽兽则以喂养来关心人类。最后,孟子在文章中呼吁智者应当有自己的立足之地,而愚者则通过重复迷茫的倒地来奔波。
这段古代经典文字的翻译着实不易,因为它涉及到深层次的思想和价值观念。孟子强调了家庭和亲情在社会伦理中的重要地位。他通过描述父母与子女、君主与臣民之间的关系,阐述了不同层次的爱与责任的不同表现形式。这一观点在当今社会仍然具有普适性,引发人们对家庭价值的思考与反思。
总的来说,孟子在“公孙丑下”一篇中通过引用太公望的言行,阐释了人之道及家庭伦理的重要性。他旨在告诉人们,父母与子女,君上与臣民之间,都需要建立起正确的关系和相应的爱与责任的态度。这段翻译与解读的文章只是对这段原文进行了简短的概述,而在实际阅读中,还可以进一步探讨和解读其中更深层次的哲学思想和道德观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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